熱情好客的俄羅斯人
“見到俄羅斯人的最初印象就是他們的性格剛直而且熱情好客,這種看法到現(xiàn)在也沒有變”,談起對俄羅斯人的初次印象,馬東波幾乎沒有考慮就作出了這樣的評價。
1991年5月,因為工作需要,當(dāng)過俄語老師的馬東波被公司派到海參崴當(dāng)俄語翻譯。“以前只是在書上、電視上了解過這個國家,但是真正去面對面與他們接觸,心里既緊張又興奮”。第一次踏上俄羅斯那片陌生的土地,馬東波充滿了好奇。那時候的俄羅斯婦女服裝非常單一,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連衣裙。因為食品短缺,每個商店里食品的品種也非常單一,通常是這家商店有的,那家商店卻沒有。雖然經(jīng)濟緊張,但是俄羅斯民族天性中的熱情好客卻沒變,與他們工作的半個月時間里,吃飯住宿全由俄方負(fù)責(zé),沒讓馬東波掏一分錢。
“俄羅斯人不僅熱情好客,最重要的是他們很寬容,也懂得理解”。剛當(dāng)翻譯的時候,馬東波很吃力,因為用所學(xué)的俄語同俄羅斯人交談十分困難,雙方幾乎都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這就引發(fā)出各式各樣有趣的交流方法。
馬東波說,中俄兩國之間貿(mào)易互通、經(jīng)濟合作,需要以語言為談判交流的橋梁,一次經(jīng)貿(mào)合作進行的好壞,甚至是成功與否,翻譯人員在其中有著很重要的影響。但是那時候的俄語翻譯人才十分短缺,很多會講俄語的人講的也都是“中國式的俄語”,說出來俄羅斯人很難聽明白,當(dāng)然,他們說的話中方也是多數(shù)都聽不懂。因此,在談判中,如果雙方都聽不懂對方說話時就用筆寫,用這種方式互相交流,如果用寫的方式再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的時候,就只好用筆畫圖了。翻譯們之間戲稱這是“畫畫翻譯”,由于在談判過程中,都是中方的翻譯直接跟俄方談判,所以每當(dāng)“中國式的俄語”他們聽不懂的時候,俄方都表現(xiàn)出極大的寬容和理解,一遍遍不厭其煩地通過筆寫、畫畫的方式與中方交談。
善良的俄羅斯大娘
俄羅斯的冬天經(jīng)常刮著大風(fēng),氣溫極低。但是1994年的一個冬日里發(fā)生的小故事,卻讓馬東波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那是在一次談判后,馬東波與公司的工作人員準(zhǔn)備從俄羅斯格城過關(guān)回國,旅客們排著很長的隊伍,等待關(guān)檢。當(dāng)時的關(guān)檢速度特別慢,每檢查一位旅客都需要花上七八分鐘的時間,通常是旅客沒有全部關(guān)檢完,那邊的火車就已經(jīng)開了。馬東波就是在一次關(guān)檢中沒有趕上火車,只好在格城過夜。
馬東波走出車站時,天色已晚,室外溫度達到了零下30多度。此時格城僅有的兩家賓館也都擠滿了未趕上車的旅客,無處可去的馬東波和幾個同事只好冒著寒風(fēng)茫然地找尋旅館,感覺就像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非常凄涼。實在凍得受不了了,他們嘗試著敲開了附近一戶人家的大門,請求留宿一夜。
開門的是一個60多歲的俄羅斯大娘,當(dāng)她得知馬東波的來意后,立即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走進大娘溫暖整潔的屋子,一陣暖流頓時包圍了在外面游走了半個多小時的馬東波,他仿佛感覺自己就像回家了一樣,渾身涌動著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俄羅斯大娘一邊招呼著大家坐下,一邊往爐子里添了柴火,不大的小屋里變的更加溫暖了。過了一會,大娘又從里屋端來了幾碗熱氣騰騰的酸奶給大家喝。見馬東波喝不慣酸奶,大娘特意給馬東波舀了一些蜂蜜加在酸奶里,不停地囑咐著:“讓酸奶甜一點,對胃也有好處。”閑聊中得知,大娘的老伴已經(jīng)去世,兒女們都在外地居住,如今她一個人在此居住。大娘將自己的臥室布置好后,就讓馬東波他們休息,而她自己卻頂著寒風(fēng)到她妹妹家住。臨別時,馬東波塞給大娘1000盧布,可大娘堅決不要,她告訴馬東波,她對中國人的印象很好,能招待馬東波讓她打心眼里高興。最后,馬東波還是把錢偷偷的放在了床角邊�！澳且灰�,我們睡得很香很香,我們深刻地感受到了俄羅斯人的淳樸和熱情”。
語言不通鬧誤會
“在俄羅斯,很多中國人由于語言不通,曾經(jīng)遇到過很多的麻煩”。在烏蘇里斯克市工作的時候,有一次,馬東波坐在一家賓館門口欣賞著俄羅斯落日之前的美景。距離他二三十米的地方,有兩個中國人在賣鴨絨服,身后一卡車的鴨絨服足足有40多包,生意剛開張,就圍過來很多人,不出半小時就將鴨絨服一搶而空。坐在一旁的馬東波看得很清楚,這些人有的明明要一件鴨絨服,卻從貨車上拽出兩三件,而有的根本沒交錢也混在人堆里順手牽羊地拿走好幾件。兩個中國商販?zhǔn)置δ_亂只顧收錢,等全部賣完以后卻發(fā)現(xiàn),所賣的錢與貨物兌不上數(shù),這時候才知道被人偷走了不少貨物,而此時他們用中國話跑到周圍問俄羅斯人是否看到有人拿他們的貨物,可是誰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
還有一次,有一個中國工人在熱鬧的集市里溜達。有個當(dāng)?shù)刭u貨的俄羅斯婦女搬東西的時候,順手把系在腰上的腰包解下來放在了貨攤的一邊,當(dāng)她搬完后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包不見了!剛好這時這個中國工人正好從貨攤前經(jīng)過,俄羅斯婦女立即上前攔住了他,一邊伸手去拉拽,還一邊用俄語大聲地喊“小偷,小偷!”此時中國工人滿臉慌張,但是他又不會講俄語,別人說什么他也聽不明白,自己怎么解釋也講不清楚,急得滿頭大汗。恰好馬東波從這里經(jīng)過,“腰包”被偷的一切過程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于是他擠進人群,上前同那個俄羅斯婦女講明白了事件的全過程。告訴她那個腰包并不是這個中國工人拿的,而是被一個俄羅斯小孩偷跑了。俄羅斯商販了解事情的原委后,立即向中國工人道歉,一場糾紛及時化解。那位中國工人感激地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堂堂五尺高的漢子竟當(dāng)場流下了眼淚,而馬東波的心里卻不是個滋味。
“溝通”讓友誼延續(xù)
“溝通”是兩國人民相互了解、彼此信任的基礎(chǔ),加深兩國人民之間的友誼需要溝通。然而當(dāng)馬東波看到由于語言不通而產(chǎn)生的種種誤會后,心里萌發(fā)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更多的中國人學(xué)會俄語。于是,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今年春天,他又選擇了他的老本行——回國任教了。他說,如果能夠通過他教會更多的人學(xué)會俄語,去為中俄之間的友誼和對外貿(mào)易做點兒貢獻,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如今,馬東波雖然回國任教,但是這絲毫阻止不了友誼的延續(xù),每到過節(jié)的時候,相互之間一個問候的電話,一句句關(guān)切的話語,讓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馬東波說,在與俄羅斯人接觸的這15年里,是他最難忘的日子,而在他們身上那種豪爽、坦白、寬容和熱情好客的性格,讓他學(xué)到了很多……
